1. 引言

當前，全球能源緊缺和環境污染問題日益嚴重，氫能和燃料電池是未來重要發展方向和趨勢，燃料電池汽車被認為是未來新能源汽車的終極選擇。國務院在《節能與新能源汽車產業發展規劃(2012-2020年)》明確了至2020 年，中央財政將投入1000 億元用于扶持新能源汽車產業。《國家中長期科學和技術發展規劃綱要(2006-2020年)》重點提出了對燃料電池汽車整車設計、集成和制造技術，動力系統集成與控制技術，汽車計算平臺技術，高效低排放內燃機、燃料電池發動機等關鍵部件的技術規定。《中國制造2025》明確提出了燃料電池汽車及其關鍵部件的技術路線圖，對燃料電池關鍵材料的研發提出了技術目標。

2. 燃料電池混合動力汽車

針對燃料電池電壓電流輸出特性及動態響應滯后的特點，基于城市公交大客車運行時，驅動與制動功率波動頻率高、幅度大以及長續駛里程的總驅動與制動能量較大等工況特點和難點，以清華大學汽車安全與節能國家重點實驗室為主的氫燃料電池客車動力系統研發團隊，率先提出并研制成功燃料電池加動力電池的電-電混合動力系統。

燃料電池混合動力系統主要包括燃料電池、輔助動力源、DC/DC變換器等部件。燃料電池系統作為車輛常規運行時的主要動力源，為車輛的常規運行提供所需能量;輔助動力源為蓄電池或超級電容器，提供車輛在啟動、加速、爬坡等特殊工況下所需功率。如此，既能保證車輛在不同工況下所需的能量，同時能夠減小對燃料電池的沖擊，提高燃料電池的壽命。

通常，根據燃料電池混合動力系統動力源裝置的搭配方案以及它們與電機驅動系統之間的連接方式來定義系統構型。根據燃料電池系統是否與電機控制器直接相連分為直接燃料電池混合動力系統和間接燃料電池混合動力系統。

(1) 直接燃料電池混合動力系統

圖1為直接燃料電池混合動力系統。燃料電池系統直接與電機控制器相連，同時，使用蓄電池或者超級電容作為輔助動力裝置，并且蓄電池組(超級電容)和動力系統的直流母線之間使用雙向DC/DC變換器。

圖1 直接燃料電池混合動力系統

(2) 間接燃料電池混合動力系統

圖2為間接燃料電池混合動力系統。在燃料電池系統前面使用單向DC/DC變換器來對燃料電池系統和電機驅動系統進行電壓匹配，并對燃料電池系統的輸出功率進行控制，輔助動力源裝置選用蓄電池組或超級電容，并直接與直流母線相連接。

圖2 間接燃料電池混合動力系統

燃料電池直接驅動構型中，為滿足車輛良好的動力性，燃料電池動力系統(FCE)必須具有良好的動態特性和V-I特性，同時，為避免FCE瞬時大功率放電導致的母線電壓過低而損壞燃料電池堆，FCE的額定功率取值也相對偏高。

燃料電池間接驅動構型中，由于DC/DC變換器的作用，實現了FCE與儲能系統(ESS)的功率耦合和電壓隔離，有利于對燃料電池動力系統優化調節，在目前燃料電池的技術水平下，是一種經濟實用的混合動力系統構型。

3. 燃料電池混合動力汽車發展優勢

(1) 能夠提高燃料電池的使用壽命

燃料電池混合動力汽車是燃料電池與動力電池混合，動力電池提供車輛啟動、加速、減速等非穩態下所需的大功率，平均功率由燃料電池提供，使燃料電池運行工況基本不變，負載變化較小，輸出功率平穩，對燃料電池的瞬時沖擊小，能夠大大提高燃料電池的使用壽命。動力電池作為燃料電池混合動力汽車的輔助動力源，可以通過控制動力電池的充放電功率，提高動力電池的使用壽命。

(2) 規模越大，成本越低

依據當前燃料電池汽車路線圖，到2020年有望發展到1千輛，燃料電池成本與規模有很大的關系，規模越大，成本越低。如燃料電池汽車與320~350kwh的純電動汽車成本基本持平。隨著燃料電池逐步產業化發展，規模不斷擴大，成本有望逐步下降。

(3) 提高市場競爭力

工信部、財政部、科技部和發改委《新能源汽車推廣補貼方案及產品技術要求》中對燃料電池乘用車實行20萬元/輛補貼，輕型貨車、客車30萬元/輛補貼，大型客車、中重型貨車50萬元/輛的補貼，純電動大巴汽車將在2019年會有退坡政策，這樣燃料電池混合動力汽車將具有很大的市場競爭力。

(4) 加注時間短，續航里程長

燃料電池混合動力汽車加氫時間短，一般為3~5min，續航里程可達到500km以上，遠遠超過了傳統純電動汽車的續航里程。

4. 燃料電池混合動力汽車發展現狀

4.1國內燃料電池混合動力系統發展現狀

目前，國內主流整車廠開發的燃料電池客車、物流車、乘用車等均采用燃料電池混合動力系統，用氫燃料電池搭配一定功率的動力電池作為車輛動力源。氫燃料電池混合動力系統最先在客車進行示范推廣和商業化應用。

宇通最新一代燃料電池城市客車采用電-電混合動力系統，配備了額定功率為30kW的燃料電池系統同時搭載40-60kWh鋰離子動力電池，車身頂部設置了8個140L的氫瓶，續駛里程超過300km，每一次加氫只需要10-15min。

福田歐輝8.5米氫燃料電池客車由1臺頂置30kW燃料電池電堆、4個頂置氫瓶和40kWh鋰離子電池所構成，續航里程可以達到350km。2016年福田汽車獲得世界最大氫燃料電池客車商業化訂單，其采用億華通氫燃料電池動力系統，預計2017年全部交付運營。

佛山飛馳開發的燃料電池客車配置60kW燃料電池電堆，輔助配備36kWh鋰離子動力電池，勻速行駛時續航里程大于300km。

上海榮威 950氫燃料電池乘用車使用氫燃料混合動力系統，其中燃料電池由大連新源動力股份有限公司提供，鋰離子動力電池由上海航天電源技術有限責任公司提供，續航里程大于400km，最高時速可達到160km/h。

4.2國外燃料電池混合動力系統發展現狀

國外市場以燃料電池乘用車為主，日本豐田已于2014年12月推出了世界首款量產的氫燃料電池汽車 “Mirai”，其續航里程近500km。

2015年10月在東京車展上，本田正式發布了旗下氫燃料電池車型FCV的量產車型—Clarity，可提供700km的最大續航里程，并已于2016年上市。不同于我國燃料電池混合動力系統中動力電池的作用，Mirai和Clarity配備的鎳氫電池/鋰離子電池主要起到啟動點火和回收制動能量的作用。

2016年6月，奔馳推出了一款全新氫燃料電池概念車—GLC fuel-cell，由奔馳與福特聯合開發，新車將于2017年上市，前期將僅在日本和美國加州投放。奔馳GLC fuel-cell是第一款可外接充電的氫燃料電池車型，搭載了一套8kWh的電池組，兩個儲氫罐儲存的能量可提供約451km的續航里程，而搭載的電池組則可以提供約48km的續航里程，新車的總續航里程可以達到500km。

奧迪分別于2014年和2016年發布了兩款氫燃料電池概念車，A7 Sportbackh-tronquattro 以及 h-tronquattro 概念SUV。據奧迪官方介紹， h-tronquattro 采用了大眾第五代燃料電池技術，可在4min內充滿氫氣，續航里程可以達到600km。

現代在2017年日內瓦車展，對外公布下一代燃料電池計劃，預計搭載第四代燃料電池技術的車型將在2018年推出，第四代氫燃料電池技術是基于ix35 FCV技術上而改進，將動力效率提升10%，燃料電池功率密度增加30%，車重降低20%，從而使續航里程進一步提升，達到800km。

5. 國內外混合動力系統的比較分析

國內燃料電池混合動力汽車采用的是小功率的燃料電池搭載大功率的動力電池，與國外大功率的燃料電池搭載小功率的動力電池不同，除了國內燃料電池技術與國外還有一定的差距的原因外，動力系統匹配不同在于運行工況有較大的區別。國外城市客車行駛速度較高，加速時間短，正常運行時所需的功率較高，配備大功率的燃料電池可以保證其正常運行，同時能夠提供其加速所需的瞬間功率。目前，國內燃料電池客車主要運用于公交車，運行速度在40km/h以內，動力系統所需功率不高，配備小功率燃料電池不但可以滿足其運行需求，而且可以降低整車成本，滿足現有市場需求。隨著國內燃料電池技術的不斷提高，成本下降，國內的燃料電池混合系統也將實現大功率燃料電池乃至全功率燃料電池的終極目標。

表1所示是國內外燃料電池客車參數表。如德國戴姆勒奔馳客車其燃料電池功率為2×60kW，搭載的動力電池能量為26kWh。宇通客車燃料電池功率為60kW，而搭載的動力電池容量為60kWh。

表1 國內外燃料電池客車參數表

國內的燃料電池混合動力系統搭載較大容量的動力電池，在基本性能與國外車輛相當的同時，整車成本僅為國外的1/3~1/6，與純電動車成本相當，為我國燃料電池客車的產業化奠定了基礎。

6. 結語

燃料電池作為一種新型清潔能源，經過半個多世紀的研發，技術逐步趨向成熟，特別是在汽車領域的應用空前飛速，受到各國政府的廣泛關注和政策的大力支持。燃料電池混合動力汽車以其能量利用率高、環境友好、續航里程長等優勢而成為未來的發展方向。特別是目前國內用燃料電池搭配較大容量的動力電池作為車輛動力源的燃料電池混合動力系統，適合我國的國情及產業化的需求。